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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微凉,你可有想念的人,一座城,因为跟一个人的记忆,反而显得温暖明亮。1
微凉是白菊花茶一样的女子。很淡很淡的惆怅,很浅很浅的寂寞。像墨写水上,像轻云薄雾。一头短发丝毫不减那份天然的柔美,反添了点调皮秀美。
日子像拌了蜜,从早到晚。微凉的优雅娴静里多了一份难以抑制的明朗和灿烂。像云开,像雾散。微凉的满身光彩照人,给人一种很自然的舒服。
阳光从落地玻璃窗里漏进去,蒙着一层温和的柔光,她伸伸懒腰,露出了温暖恬静的笑,贝贝趴在地毯上善良的模样,好像世界真的很简单,就跟贝贝的眼神一样,清澈纯净。看着满庭院重叠茂盛的花草树木,淡淡的泥土跟花香混合的气味,让味蕾有一个舒适的嗅觉。
这座城市依旧会有很多人很多车,地下铁里的风无穷无尽。
晚九点,微凉喜欢去对面的时光咖啡坐上一个小时,喝杯咖啡,听段音乐,她要的只是让自己的心解解乏,尽管她不用担心,也无需太操心。可是她只觉疲惫,说不出来的一份累。只有像现在这样,坐在角落,出神,什么也不想,被咖啡的浓香包围,被悱恻明音乐环绕,还有那些陌生的人,让她感觉不孤单,也不会局促。
微凉喜欢去马路对面的小书店,听着陈绮贞的《旅行的意义》,她喜欢径直走到那摞《优雅的未知》面前。没有歌词,只是各种乐器的演奏,偶尔搭上一点点清扬的人声。
那些年,微凉写作业赶稿子,习惯了音乐的陪伴。其实她是个不懂乐器的人,对于音乐都是直觉地感性地喜欢,可她不喜欢在年轻的原创歌曲中听见叛逆的态度和才华炫耀,她往往只听到他们的自恋,却听不到他们对音乐的情意,过分强调自己的个性,其实是害怕别人记不住自己。
她写到广州的每一个地方,拍摄自己熟悉的每一条街道,安静得像一幅旧日时光。
她喜欢在博客中写一些心情,也写一些简短的推荐,也贴了不少照片。窗外。雨伞。柜台上的存放硬币的大玻璃樽,替女友伸手取书的男生。在最近更薪的推荐《优雅的未知》的曰志里,她用的图片是一长发女生正在取弄样书的背影。
和文字语言打交得越多,就会越来越看重文字以外的东西,比如,行动,直觉,世俗温暖。有些音乐就在说这些,没有歌词文字,但渐次涌起的音乐都是在推她去看世界。
也不知从哪天起,微凉开始有一种不安,直觉里好像有一双注线不曾离开自己。她不习惯于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去关注别人,她也不在意旁人的注目甚至指指点点。她基本上是那种坚持走自己的路的人。
2
已是微秋,天不知不觉地凉起来。当第二个喷囔响起的时候,微凉才意识到咖啡店今天的冷气太强了。她尴尬地去包里找纸巾,没料想抬头却是一个高大的阴影,男生的手递过来一张餐巾纸:
“你啊,这么大个人,也不懂得把自己照顾好。”
这样熟稔亲近的话语从一个陌生的男子口中出来,还真把微凉给吓住了。她怔在那里,不知所措。
“认识一下吧,这里的咖啡不错。”他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所有让人不快不安的因素,大方地落座在微凉的对面。
微凉这才知道他和自己一样,因为实习到这个城市,但初衷不一样。他是因为被逼而来的,他自嘲说那是怀才不遇被迫下像苏东坡欧阳修。微凉心里清楚自己是主动的,她素来讨厌那些无谓的争论。“长的是磨难,短的是人生,何必计较。”每次这样想的时候她就好笑自己看破红尘的老态。但她就是这样的,她想要的就是远离纷争,她不想耗费那些美好的光阴,一如丢弃的废纸。
侃侃而谈间,微凉竟然好几次笑出声,全然没有之前对那些有意搭讪的异性那种排斥甚至厌恶感。
以后的日子,微凉照例去咖啡店,只是莫名地多了一份期待。她是个不张扬的女子,却不善于掩铈更不喜欢刻意装。
她终于知道,一样的咖啡,不一样的味道,一样的夜晚,不一样的是她的心。
她从未想到两个人坐着,清谈,居然那么快,夜就深了。
那天照例到很晚。
以前,微凉都回得很早。她喜欢行走,不急不缓,在风里,在雨里,暖阳下,月光中,都惬意随心。每次这样走着的时候,她就庆幸自己来到这个小城。有时想着就这样平淡藏身于此,一篱菊园,丝雨寒窗,读深浅诗行,观朝云暮霞,远似神仙生活。
但,这晚,他坚持送她回家。
他站在她右手边带着笑,微凉从没见过一个男生的笑也可以这样很迷人,居然还有浅浅的酒窝,似饮微醺,花半开。真的有点坏坏的笑意里却满是说不出的信任,就像一个小小恶作剧的孩子深藏着自以为是的秘密一样的天真。这些词本不该连到一个成年的男生,却奇特地汇集在眼前这张脍。不过,第一次注意到他的外貌长相是因了那一口整齐洁白的牙。微凉常常以此来判断一个人是否重视内在,就像重视那些别人不易看到的地方。
他伸过来长长的手臂,把外套披在她的肩上,掌心的灼热贯穿了她的全身,微凉瞬间感觉到他的狂烈的心跳,他的热切的渴望,还有她的。
她突然想赴一句话的前半句“倘若爱在眼前,等待片刻也太久”。
跟他在一起,她觉得那么随意,安宁,仿佛就该在那里置身。这份贴心的尊重,让微凉窝心开心放心。她印象里原以为那些主动搭讪的男生,不是轻浮的登徒子便是心怀不轨的伪君子,看来是她自己的偏见。
当他走近微凉的座椅,她就知道他已经住进了自己的心里。他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轻声说,要回学校了,明天就要离开这座小城了。他没有忽略那温暖的身子传来的轻颤,便更紧抱住她,像是要揉进自己的身子好一起带走。微凉再一次不知所措,她以为自己还是会淡淡地不动声色,只是颤抖的肩却没能藏住心事。
她笑着说话的时候,异常艰涩,对他,微凉从来没有这样言不由衷。当泪珠管不住滴落在他的肩头,微凉便再也无法掩饰那份不舍。他的手轻拍她的背,他的脸摩;挲她的发。
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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